第172章 对簿公堂
问完了黑皮，已是下午六点钟。
要休庭，明天继续。所有人退庭。文剑也被押回监舍。
至于私闯蔡乾坤家，掳走程小英的案子，与张军的案子有关，另案再审。
第二天的庭审，未公开进行。
庭审现场的犯罪嫌疑人，只有马文韬和柴美丽。
邱玥作为陪审员，继续参与庭审。
一对昔日的青梅竹马，两小无猜。到后来的各自成家，藕断丝连。
再到今日的翻脸无情，家破人亡。
就连邱玥也觉得，特别讽刺。
然而，邱玥发现，并未出现预料之中的，昔日情人，今日仇人，对簿公堂，剑拔弩张的场景。
两个犯罪嫌疑人的表情，都显得好像事不关己，波澜不惊。
主审法官开始提问柴美丽。
“程雯雯一九九二年四月十一号的日记，经省鉴定中心鉴定已经确认，是你的笔迹。”
“是你伪造的。你有没有异议？”
这是板上钉钉的事，赖不掉的。柴美丽只好点头承认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柴美丽想了想，说：“想找个替罪羊。”
邱玥突然举手，提出疑义。
经过审判长允许，邱玥便向柴美丽提了一个问题。
“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伪造日记的？”
柴美丽没有犹豫，不假思索地回答，“没有。是我自己的主意。”
马文韬一听，心头一喜。
他知道，其实，柴美丽这个女人，还是有可取之处的。
她很在乎马文韬。
只是，回不到从前了。
第二个问题，法官问柴美丽，“你为什么要做假证，说自己在四月十三号一早，看到文剑骑摩托车，从宿舍区大门口离开？”
“想给文剑罗列证据。”
邱玥又申请插话，问了一句：“是不是有人让你做假证的？”
柴美丽斜睨了邱玥一眼：“没有。都是我自己的主意。”
柴美丽这是怎么了！
发疯了吗？怎么叫不醒呢？搞得邱玥疑惑不解。
接下来，到了马文韬的辩护律师发问环节。
辩护律师试图将两人的犯罪动机，往柴美丽身上引。
而柴美丽未引起警觉。
邱玥暗自心惊。
不好！柴美丽又要吃亏！但邱玥什么也做不了。
辩护律师步步紧逼地追问柴美丽。
“你是不是爱着马文韬？”
律师用的，是“爱着”这个词，而不是“喜欢”这个词。
柴美丽眼睛直勾勾地，看着马文韬这个玉树临风的男人。
昔日的意气风发，现如今满脸憔悴。
真是让人心疼啊！
即便满脸憔悴，仍然不失风度。
柴美丽心里骂着自己，我这一辈子，就是被他毁了。
我应该恨他才对！
但是，柴美丽很矛盾。
上一次的大雪天，在二码头茶树丛，马文韬手里握着水果刀，朝她飞奔而上的那一刻。
柴美丽心碎了，的确很恨他！
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。
过后，冷静下来。她又找各种理由，为马文韬开脱。
她宁愿相信，马文韬手里的刀，不是针对她的。
应该是个误会。
柴美丽内心深处，还是恨不起来。她确信自己，骨子里不恨马文韬。
只要马文韬温柔的眼神，朝她一瞥。柴美丽的魂，就被勾走了。
柴美丽心想，只要他肯温柔地再看我一眼，我就愿意为他去死！
这时，马文韬像是看透了柴美丽心思似的，对着她，非常温柔地，微微一笑。
不过是一瞬间，匆匆一瞥而已。柴美丽却浑身一震，热血沸腾。
他看我了！
看我的眼神里，充满了怜惜。
终究还是我的马文韬啊！我愿意为他而死！
柴美丽仰起头，回答道：“我就是喜欢他，我爱他。怎么了！”
“你想让马文韬离婚，和你结婚。对不对？”
“对！怎么了？”
马文韬的辩护律师说话居心叵测，语气暗藏杀机。
邱玥急了，举手，要求发言。
审判长问：“陪审员邱玥，有什么话要说吗？”
“反对辩护律师挖坑！用语言引诱犯罪嫌疑人，做出不利于自己的陈述。”
邱玥的意思，想以此提醒一下柴美丽，马文韬的辩护律师不怀好意。
审判长表态：“辩护律师有权询问与案件有关的问题。反对无效。”
庭审继续。
“程雯雯发现了你和马文韬的私情，你将程雯雯害死在四单元101室。对不对？”
柴美丽艰难地抉择了一会儿。然后说：“是的。”
“为了方便就近藏匿，你将尸体进行了分尸。对不对？”
“是的。”
柴美丽泪流满面，哭着编故事。“前一天，我碰巧借走了马文韬的锯子。没想到，第二天晚上派上了用场。”
“锯子呢？怎么处理的？”
柴美丽继续编，“锯柄烧掉了，锯齿丢进了垃圾箱。”
“马文韬为了掩护我，又新买了一把锯子。骗过了专案组。”
“让黑皮他们翻供，给颜丙睿钱买凶，都是我安排马文韬那么做的。”
“那么，王静的死……？”
此时的柴美丽，已经情绪失控。竹筒倒豆子一样，滔滔不绝地说了事情经过。
暗杀王静这件事，是真实发生的，柴美丽不需要编故事。
不用斟酌词句，就全部招了。
原来，王静与马文韬在家里闹了矛盾之后，执意要回娘家去住。
跑到二码头停车场，没有车。
于是，便往回走。
走到宿舍区大门口。
围墙边的茅草小路上，蹲着个人。
脏不拉几的。
看不清脸上的五官。
是个女的，头发很长，很脏。乱蓬蓬地。
身穿一件又大又长的破棉大衣。
那人对着王静，掀开了自己的棉大衣，露出里面的衣服。
胸前一大片波涛汹涌。
王静的第一反应，柴美丽？！
待要多看两眼，证实一下。柴美丽跑了。
往茶树丛河边跑了。
王静知道，柴美丽是在逃犯。警方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。
王静麻着胆子，追着跑了几步。
脚下一滑，不慎摔倒在地。
王静大意了。
如果那人是个男的，她胆子小，是绝对不会追下去的。
柴美丽没有跑远，埋伏在墙根下。突然从棉大衣里，掏出一把生锈的铁锤，朝王静额头一顿猛砸。
王静来不及叫喊，瞬间晕死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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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休庭，明天继续。所有人退庭。文剑也被押回监舍。
至于私闯蔡乾坤家，掳走程小英的案子，与张军的案子有关，另案再审。
第二天的庭审，未公开进行。
庭审现场的犯罪嫌疑人，只有马文韬和柴美丽。
邱玥作为陪审员，继续参与庭审。
一对昔日的青梅竹马，两小无猜。到后来的各自成家，藕断丝连。
再到今日的翻脸无情，家破人亡。
就连邱玥也觉得，特别讽刺。
然而，邱玥发现，并未出现预料之中的，昔日情人，今日仇人，对簿公堂，剑拔弩张的场景。
两个犯罪嫌疑人的表情，都显得好像事不关己，波澜不惊。
主审法官开始提问柴美丽。
“程雯雯一九九二年四月十一号的日记，经省鉴定中心鉴定已经确认，是你的笔迹。”
“是你伪造的。你有没有异议？”
这是板上钉钉的事，赖不掉的。柴美丽只好点头承认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柴美丽想了想，说：“想找个替罪羊。”
邱玥突然举手，提出疑义。
经过审判长允许，邱玥便向柴美丽提了一个问题。
“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伪造日记的？”
柴美丽没有犹豫，不假思索地回答，“没有。是我自己的主意。”
马文韬一听，心头一喜。
他知道，其实，柴美丽这个女人，还是有可取之处的。
她很在乎马文韬。
只是，回不到从前了。
第二个问题，法官问柴美丽，“你为什么要做假证，说自己在四月十三号一早，看到文剑骑摩托车，从宿舍区大门口离开？”
“想给文剑罗列证据。”
邱玥又申请插话，问了一句：“是不是有人让你做假证的？”
柴美丽斜睨了邱玥一眼：“没有。都是我自己的主意。”
柴美丽这是怎么了！
发疯了吗？怎么叫不醒呢？搞得邱玥疑惑不解。
接下来，到了马文韬的辩护律师发问环节。
辩护律师试图将两人的犯罪动机，往柴美丽身上引。
而柴美丽未引起警觉。
邱玥暗自心惊。
不好！柴美丽又要吃亏！但邱玥什么也做不了。
辩护律师步步紧逼地追问柴美丽。
“你是不是爱着马文韬？”
律师用的，是“爱着”这个词，而不是“喜欢”这个词。
柴美丽眼睛直勾勾地，看着马文韬这个玉树临风的男人。
昔日的意气风发，现如今满脸憔悴。
真是让人心疼啊！
即便满脸憔悴，仍然不失风度。
柴美丽心里骂着自己，我这一辈子，就是被他毁了。
我应该恨他才对！
但是，柴美丽很矛盾。
上一次的大雪天，在二码头茶树丛，马文韬手里握着水果刀，朝她飞奔而上的那一刻。
柴美丽心碎了，的确很恨他！
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。
过后，冷静下来。她又找各种理由，为马文韬开脱。
她宁愿相信，马文韬手里的刀，不是针对她的。
应该是个误会。
柴美丽内心深处，还是恨不起来。她确信自己，骨子里不恨马文韬。
只要马文韬温柔的眼神，朝她一瞥。柴美丽的魂，就被勾走了。
柴美丽心想，只要他肯温柔地再看我一眼，我就愿意为他去死！
这时，马文韬像是看透了柴美丽心思似的，对着她，非常温柔地，微微一笑。
不过是一瞬间，匆匆一瞥而已。柴美丽却浑身一震，热血沸腾。
他看我了！
看我的眼神里，充满了怜惜。
终究还是我的马文韬啊！我愿意为他而死！
柴美丽仰起头，回答道：“我就是喜欢他，我爱他。怎么了！”
“你想让马文韬离婚，和你结婚。对不对？”
“对！怎么了？”
马文韬的辩护律师说话居心叵测，语气暗藏杀机。
邱玥急了，举手，要求发言。
审判长问：“陪审员邱玥，有什么话要说吗？”
“反对辩护律师挖坑！用语言引诱犯罪嫌疑人，做出不利于自己的陈述。”
邱玥的意思，想以此提醒一下柴美丽，马文韬的辩护律师不怀好意。
审判长表态：“辩护律师有权询问与案件有关的问题。反对无效。”
庭审继续。
“程雯雯发现了你和马文韬的私情，你将程雯雯害死在四单元101室。对不对？”
柴美丽艰难地抉择了一会儿。然后说：“是的。”
“为了方便就近藏匿，你将尸体进行了分尸。对不对？”
“是的。”
柴美丽泪流满面，哭着编故事。“前一天，我碰巧借走了马文韬的锯子。没想到，第二天晚上派上了用场。”
“锯子呢？怎么处理的？”
柴美丽继续编，“锯柄烧掉了，锯齿丢进了垃圾箱。”
“马文韬为了掩护我，又新买了一把锯子。骗过了专案组。”
“让黑皮他们翻供，给颜丙睿钱买凶，都是我安排马文韬那么做的。”
“那么，王静的死……？”
此时的柴美丽，已经情绪失控。竹筒倒豆子一样，滔滔不绝地说了事情经过。
暗杀王静这件事，是真实发生的，柴美丽不需要编故事。
不用斟酌词句，就全部招了。
原来，王静与马文韬在家里闹了矛盾之后，执意要回娘家去住。
跑到二码头停车场，没有车。
于是，便往回走。
走到宿舍区大门口。
围墙边的茅草小路上，蹲着个人。
脏不拉几的。
看不清脸上的五官。
是个女的，头发很长，很脏。乱蓬蓬地。
身穿一件又大又长的破棉大衣。
那人对着王静，掀开了自己的棉大衣，露出里面的衣服。
胸前一大片波涛汹涌。
王静的第一反应，柴美丽？！
待要多看两眼，证实一下。柴美丽跑了。
往茶树丛河边跑了。
王静知道，柴美丽是在逃犯。警方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。
王静麻着胆子，追着跑了几步。
脚下一滑，不慎摔倒在地。
王静大意了。
如果那人是个男的，她胆子小，是绝对不会追下去的。
柴美丽没有跑远，埋伏在墙根下。突然从棉大衣里，掏出一把生锈的铁锤，朝王静额头一顿猛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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